一个BE爱好者
b站同名配文*有授权*
09.
第一场春雨,悄无声息的,温柔的,湿润着整个城市。路上的行人零零散散,春雨如苏,各种花色的伞构成了春天里的另一种姹紫嫣红。
华灯初上,又是一天的晚高峰,车流用一种极慢的速度缓缓向前移动,一开始还有人焦躁的按着喇叭,后来也偃旗息鼓,只得耐下性子来静静等待。
安静得和春雨一起流入深沉的夜色里。
难得李熏然能赶上下班的晚高峰,只是这堵在路上的长龙似乎没有尽头,他甚至还把头伸出去往前使劲看了看。
春风和着雨打在脸上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心里的焦躁忽然就平息了,脑子里冒出了四个字,李熏然莫名的笑了出来。
人间烟火。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矫情了呢?
大概是在遇到那个人之后吧。
从小到大,李熏然的生活似乎就是四个字“按部就班”。
按部就班的上学
按部就班的工作
按部就班的实现着自己的理想
按部就班的履行着自己的责任
按部就班的守护着自己的信仰
李熏然28岁,刑警队副队长,是年轻了点,但警队上下都是大写的服气。
从警5年,二等功两次,外出借调一年,带着后背上那道伤回到潼市,成为了现在的李副队。
被人从背后捅的刀子,都没伤到肺,小伤。
说起这道伤的时候李熏然总是这样轻描淡写的。
可有一些事他永远也忘不了。
几十年的老刑警了,见惯了生死,以为早已麻木了,以为不会怎么样了。
几百公里的风尘仆仆,一身一脸的疲惫,李熏然都快认不得了。
他说“熏然...咱回家...咱不干了...”
李熏然先是一愣,然后笑了,“爸,说什么呢,我没事。”
然后李熏然看到了一行泪,在自己父亲历经沧桑的脸上。
后来李熏然还是固执的留在江州直到一年调任期满。
有很多人问过李熏然这个问题,这么拼命就是因为你爸是局长吗?
他总是一口回绝,然后开个玩笑打个哈哈就过去了。后来他认真的想了这个问题,一开始好像的确是,刚毕业那会儿憋着口气,总想着一定要证明自己,后来就不了,不去想了,也不用想了,警服穿着警徽带着,往前冲还要有什么理由吗?再后来受了伤,李熏然觉得自己应该惜命了,可后来发现,和以前也没什么变化。
李熏然记得那年被评标兵的时候,报纸上说他是一个心中有大爱的人,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警察。
李熏然自己说,我就是自恋,我觉得我穿警服特别帅,出警的时候尤其帅,让我带枪的话就更帅了。
菜是早就买好的,下雨的天气倒是没给凌远带来什么麻烦。
一边熬着粥,一边洗菜,凌远一点都不着急,他的小警察刚发微信给他,在路上堵着呢。
小雨下的挺带劲,砸的窗户噼里啪啦的,凌远听着,干着手里的活,心里说不出来的安定,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老凌,你把电暖气拿出来,我得烘烘鞋,我这都能养鱼了。”李熏然一进门就开始咋咋呼呼的吆喝。
“大夏天的拿什么电暖气啊,晾一晚上就干了,再说又不就那一双鞋。”凌远厨房里忙着炒菜,有的时候他也懒得管李熏然这些无理要求。
凌远端着菜进餐厅的时候就看见李熏然在客厅里倒腾那刚收起来没多久的电暖气,看来还真不能小瞧了人民警察。
“插上电就行了,它得过会才热呢,进屋大半天了也没把你那一身的湿衣服换下来,这一会又不嫌难受了,赶紧去换衣服,吃饭。”
“不帮忙就算了,就知道唠叨我。”人民警察李嘟囔着还是乖乖的去换衣服了。
凌远喜欢李熏然吃饭的样子,一脸严肃认真的对付碗里的骨头,头不抬眼不睁的往嘴里扒饭,凌远怀疑其实李熏然根本没尝到菜是什么味儿的就吃完了,那么瘦还那么能吃,典型的浪费国家粮食。
“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今天怎么不给我上课了,密码专家都走了?”
“你可别提了,这两天啥道道儿都没讲出来,一群人整天在那瞎猜,还差点打起来。”
自从李熏然接手着重调查两组数字,开始和这些密码专家接触,对各类暗号图形密码有了更加系统的了解,每天回来还跟凌远滔滔不绝的强行科普,可当反复研究止步于另一堆数字之后,就只剩了大海捞针般的争论,这组数字背后的真实含义到底是什么?
“这么玄乎,说不定本来就什么意思没有。”
“我们也这么想过,不过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了,而且两个事件里都出现了,感觉总不会那么简单。”
“哦,对了,那个孩子是不是就是那次事件的,前天复查我还遇见了,挺好的孩子,恢复的也挺好的。”
“小金是个好孩子,就是可惜了,还有好几个,没能救出来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那次事件对李熏然影响很大,潼市是个小城市,这么残忍的案件,死的又都是年幼的孩子,凌远明白,他没想这么多,气氛突然变得沉重了。
“那个,熏然,嗯...那什么密码能给我看看吗,你这两天给我讲了那么多,说不定我能看出点什么呢?”
“给你看倒是没问题也不是什么机密,我爸前两天还说实在不行登报纸悬赏试试,不过凌大院长手术刀耍的挺溜,这个就未必在行了。”
李熏然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递给凌远“喏,正面是现场照片,反面是破译之后的数字。”
凌远接过照片,脸色微不可察的阴沉了一下。
“怎么了?”
“没,这种事还是交给人民警察吧,我就不掺和了,我去把粥端来。”
“我就说你不行吧,哎,给我带个勺出来啊。”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没有丝毫要停的意味。
怀里的人儿已经睡熟了,不时还砸吧砸吧嘴,嘟哝几句听不清楚的话。睫毛长长的,头发软软的,李熏然毫无防备的睡着,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全然不是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样子。
凌远紧紧地抱了抱怀里的人儿,内心里叹息一声。
对不起,熏然。
———————————————————————
是不是文后唠嗑比较有亲切感~谢谢看到这篇文章的你哦~